开图为一位男士在区就业局举办的返乡就业招聘会上认真阅读企业招聘简章。 李泉 摄
中新网重庆2月10日电(陈茂霖)10日,刚刚在重庆一家企业参加完面试的罗昊买好了车票准备回家。
“今天面试了两家公司,明天再去面试一家就回开州陪爷爷奶奶过元宵,”罗昊说,“希望可以在重庆找到一份待遇差不多的工作,这样回家方便点。”
今年26岁的罗昊来自重庆开州区,由于从小学5年级开始就跟着外出务工的父母辗转广东、福建等地,现在罗昊更习惯用普通话与人交流,也习惯了每年春节前后像候鸟一样迁徙于故乡和学习、工作的城市。
“我们家乡这样的情况很多。”罗昊告诉记者,他们村8成以上的青壮年从90年代初就陆续外出务工,现在村里的情况就是平时冷清,过年热闹。
“我父母在我3岁时候就出去了,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到了11岁,”罗昊说,“现在他们年纪大了,我想在找个离家近点的工作,可以多陪陪他们,前几天我去工业园区看了下,没找到合适的,所以这几天到重庆主城来碰碰运气。”
“现在看来,这些其实都是生活。”循着回忆,罗昊打开了话匣子。
东部企业响应国家的产业转移战略选择在重庆建厂,也为许多“候鸟”提供了家门口就业的机会,图为开州区赵家工业园企业实拍。 叶娟 摄
“我叔爷是村里最早出去闯世界的,当时他们身上除了最简单的行李,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打工的时候还有人叫他盲流,要遣返他……”
“后来政府搞劳务经济,我爸妈就是那个时候跟着组织出去打工的,被称为农民工……”
“爸妈刚出去打工的时候条件不好,带不上我,我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留守儿童……”
“我们村小有个老师是城里来支教的大学生,还会讲故事,每次我和同学想爸爸妈妈的时候都会缠着她讲城里的故事……”
“2003年的时候村里终于有了水泥路,听爷爷说是村里有个出去做生意赚了钱的老板捐钱修的……”
“我跟着父母到外地生活时,又成了农民工子弟,在广东读书的时候,那边的老师还组织同学向我们村的学校捐过学习用品……”
“后来像我这样跟父母出去的人越来越多,村小里读书的人就越来越少,这两年好像只有一个老师,几个学生,区里的报纸还来写了新闻……”
“头两年,政府在我们村搞美丽乡村建设,我家拿了点积蓄,起了栋两层的农村小别墅,现在爷爷奶奶就住在里面……”
在罗昊的讲述里,一个村庄从闭塞走向通达的历史,一群为改变生活而鼓起勇气挑战未知、赢得未来的人,组成了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伴随着记忆中的“符号”,翩然而出。
“出生在贫困地区,从小与父母分离,思念亲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强迫自己去陌生的城市,适应新的环境寻找机会,为了亲人团聚每年还要像候鸟一样迁徙,好像是挺苦的,”罗昊说,“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既然是生活,我们为什么不活得积极一点,要那么多悲情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