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罗尔笔下罹患重病的女儿——罗一笑小朋友,随着其父朋友圈诸友推送的“营销”文章,瞬间就刷遍社交网络。
说实话,像其他突然爆红,几经翻转,被舆论和口水、辟谣和反转、爱心和猜疑反复消费的网络公共事件一样,罗一笑事件最受伤的,恐还是仍身在病榻,浑然不知无端卷入舆论漩涡的笑笑小朋友。
就如评论所言,某种意义上,罗一笑或又算相对幸运。这是个注意力稀缺年代,没有一定话语权和足够戏剧性,仅靠悲剧本身甚至难以吸引基本舆论注视。所以,前些年年底讨薪,也要花样翻新;公共事件引爆舆论,也多带策划痕或偶然属性。和千万个不是没故事可讲,或只欠缺讲故事能力,没有媒体和传播朋友圈,以及营销推送平台的病友相比,小笑笑有个文化创意工作者的爹。
“卖文救女”的文人悲情,再加营销范儿的加工加持,感动了网上中国。这次之所以闹出这么大动静,或是笑笑他爹没预料到的。若真如网友质疑的全是炒作,是恶意诈捐,涉嫌以慈善名义网络募捐诈骗,那罗尔和他的广告传播营销朋友圈,不会忘记删除数月前晒在网上,颇自得之色的“三房两车一公司”的财产公示敏感信息。
最大善意推测,罗尔本无骗钱心,只是所谓“文人卖文救女”的执拗坚持,不愿为跑批文让女儿等俩月,也不愿走政府救助绿色通道。而号称深圳牌友圈“四天王老子”的几朋友合计,借营销推广平台筹款,瞄准人性弱点,带有道德利诱绑架“你转发我捐钱”,这本该有更稳妥节制的慈善应援限制预设的,以便让“朋友圈慈善”不致彻底失控,可罗尔同意此法,竟是“显得自己有面子”。
再加上自己财力情况未事先详细阐明,事后闪烁其词的系列应对明显失当失措,都让这个写出“女儿跑进天堂”的爹显得“心大异常”,也让这场网络募捐显得不那么纯粹。但,若回到慈善救助本身,不管是跑俩月的公共审批,还是某些官方慈善机构的公信危机,以及社会信任体系一再在低智商诈捐骗局,或这种走向失控的仅止于拇指刷屏网上秀爱的“朋友圈慈善”透支虚耗,这些都表明真正的慈善文明离我们还多远,社会心理道德和文化制度、乃至司法补充方面,需要补足的功课,也非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