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物的原状。
这是修复后呈现出的一副文官像。(石钊钊提供)
王亚蓉记得1986年时她把马山刺绣文物复织成果陆续拿给沈从文先生看,“他非常激动地说,如果能够这样一件件积累起来,放在一个屋子里,就是历代服饰博物馆。”
建立一个“服饰博物馆”这个构想最初也是由沈从文先生提出来的。1979年,在沈从文、王亚蓉和王 的努力下,作为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的开山之作《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最后整理完成。全书计有图像700幅,并且分为图和插图,共25万字,内容涉及自旧石器时代至清朝几千年间古代服饰问题的抉微钩沉,内容博大精深,精妙深邃,和他许多著名的小说一样,传递出悠久灿烂的中华文明。在王亚蓉看来,根据这一本书就完全可以建起一座中国古代服饰博物馆。
修复前的丝织品是这样的。
经过修复后是这样的。新华社记者李贺摄
这些年的考古工作,为我们又提供了更多的关于中国古代服饰的资料,几乎可以用实物串起这样一部丰富的历史,再通过大量的复织作品,完全可以让更多的中国人认识到中国丝绸曾经达到的辉煌。”
2016年3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苏州成立了纺织科研考古基地,致力于挖掘传承传统丝绸工艺和研发古丝绸失传的技艺。这似乎让她的梦想向前推进了一步。
人们习惯用耕织来定义中国的文化,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我国古代的纺织技艺也曾是世界领先的,古代“事死如生”的传统又让一些纺织品幸运的保存下来,我们现在完全可以通过纺织考古,把以前只在文学作品里读到的那些美好的词汇变成实际的服装,让古代辉煌的丝织技术重现生机。
“功崇惟志,业广惟勤”,在4月2日的拜师会上,王亚蓉先生把这句出自《尚书周书》的话郑重地送给了每位弟子,希望他们能辛勤不懈地努力,织就中国纺织考古的锦绣未来。
人物工作室的话:
人类生活的最基本的衣的历史,也是一部文明史。或者可以说,没有比“衣食住行”的“衣”更适合作为研究社会发展轨迹的史料。我是极佩服沈从文先生的,看他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能从一件出土的锦锻上的花纹推出它与西汉时流行的博山炉的花纹异曲同工,也能从西域出土的大量带“长乐”的织锦,判断出西汉织机技术的提升也应主要是在汉武帝时期。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读到“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但并没有去深想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才知道汉朝时就设有巨大的东西织室,每每有上万个织女昼夜生产,动不动就一万多匹送到西北去给匈奴去给屯兵的军士,像货币一样流通,后来丝绸之路开通了,它又传播的更远……
王亚蓉说,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怎样才能把沈从文先生心心念念的中国历代服饰博物馆建立起来,把沈先生倡导的“中国人穿中国衣”的观点推广开来 。
“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把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想一想也是沉醉的。(人民日报中央厨房·人物工作室 杨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