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维燕获得中国邮政集团公司“优秀科技工作者”荣誉称号。邮政科学研究规划院供图
“3、2、1!开抢!”
随着2017年11月11日零点的到来,亿万网友早已按耐不住的手指疯狂地在手机屏幕上舞动着,投入到分秒必争的网购大军之中。
11秒破亿,28秒破10亿,3分01秒破百亿,40分12秒破500亿,9小时破1000亿……
这庞大的数字背后,是物流行业紧张而忙碌的身影。“每年‘双十一’都是我们中邮物流的春运,最近是物流高峰,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工作,以确保邮件安全、高效地送到老百姓手中。”“双十一”来临,竺维燕和同事们忙得不可开交。
竺维燕是邮政科学研究规划院高级工程师,主要负责控制系统的研发、设计、调试。工作20年来,她坚持以科技创新为核心,为使中国物流更快一步而不断努力着。
半年练出大手劲
电路板取名“五阿哥”
“我最初选择的是电信工程专业,但是分数没够,就被调剂到了电子精密机械专业。”1993年,竺维燕成为北京邮电大学的一名大一新生。
专业不理想不是消沉的理由,竺维燕心态很快调整过来,她决定踏踏实实把每门功课都学好。1997年,竺维燕大学毕业,并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被邮政科学研究规划院录取,“这是一个为邮政行业的未来做规划和提供装备的地方,收到录取通知时,特别开心。”
“到邮政院的第一天,正好赶上扁平件分拣机立第一根梁、画第一根线。”竺维燕兴奋地说,这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事情,“从能投入实际使用的样机开始,不知不觉间二十年过去了。从简单到复杂、从低速到高速、从人工辅助到全自动化、信息化,伴随着扁平件分拣机的成长,我也在成长。”
因为身材瘦小,竺维燕被安排负责信息监控的开发工作,“从机械转为信息、电控,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她坦言,实际工作中专业的偏离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九十年代末,邮政科学研究规划院还没有设置电工班,许多电工该做的工作,都得靠自己。所幸竺维燕遇到了一位好师傅,他手把手教她如何接线、如何焊电路板,并引导她去思考怎样更加贴合实际、贴合用户需求,“那半年,我练了很大的手劲儿。”她笑呵呵地说。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初入职场那几年,竺维燕时常奔走于周围书店,从书海中汲取关于编程语言、单片机、PLC、控制理论的相关知识,“白天上班,下班后开始学习,一天大概能学四五个小时,并渐渐地尝试编一些小程序。”
勤奋好学的竺维燕迅速适应了新的工作岗位,入职第一年,她就设计了能够用在扁平件分拣机上的电路板。
“这是五阿哥,这是小燕子,这是令狐冲,这是任盈盈……”
特别有意思的是,竺维燕给每块电路板取了名字,都是她当时最喜欢的电视剧里主角的名字,“同事调侃我说,别人设计的电路板显示地名,你倒好,竟然是电视剧的主人公。”
验收那天,正好有上级领导去参观,竺维燕感到一丝紧张。期间,她发现有一块电路板突然不亮了,“我赶紧跑过去修,结果一不小心把脚崴了,最后一瘸一拐地拖着身子去修电路板。”竺维燕笑着说:“当时有点尴尬。”
后来,扁平件分拣机又历经了数次更新换代,竺维燕都是其中的中坚力量。在她和同事们的不断努力之下,邮政院的扁平件分拣机成为中国速度最快、效率最高、使用最广、处理能力最强的机型,并在数次与国外品牌机型的竞争中不落下风。
机场敲代码
“坚决不能拖后腿”
2007年,对竺维燕来说,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
由于邮政院整体布局发生改变,竺维燕工作岗位有所调整,她彻底转向负责电控方面的工作,她坦言:“其实刚开始,心里多少会有些想法。安装各种检测设备、实现机械结构的各种动作、为上层信息系统提供数据支持等等全部都是控制的工作范畴,更难驾驭。”
这是一个方向性的转变,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过,竺维燕随后补充说:“现在看来,这样的转型是特别正确的。”
竺维燕(右二)和她的团队。邮政科学研究规划院供图
还是2007年,竺维燕开始进入南京中邮航空速递物流集散中心项目。该中心是当时亚洲第一、世界第三大规模的处理中心,设计能力达9.6万件每小时,“它是中国整个EMS速递的航空枢纽,全国40%至50%的邮件都要聚集在这里,再分拨到各地。”
竺维燕说,该中心采用矩阵连接分拣的模式,在当时是创中国大型处理中心分拣模式先河的标志性项目。在参与这个项目的初步设计之后,她的身上又肩负着连接传输机、扁平件分拣机两个工程。
该项目的集成商是一个全球电子电气工程领域的领先企业,有着非常先进的技术、理念,同时也有着比较严苛的要求。
“中国企业做不到。”该集成商几次三番表态。
“我们一定能做好。”中国邮政集团公司相关负责人回应。
而这个回应的实现,就落在了竺维燕和她同事们的肩上,“我的很大一部分压力源于这里,因为实现这一目标的算法存在很大的难度,而且邮政企业此前也从未做过像这样的立体化布局。”
2012年,距离进场仅剩十几天的时间时,团队里一个负责连接传输机工作的非常重要的工程师病倒了。
“之前是我俩负责,这样一来,他的工作全都压到我身上了,事实上,即便是两个人合作,时间都很紧张。”竺维燕说,足足一千多条皮带机的工作量,完全懵掉的她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我负责的连接传输机、扁平件分拣机同时在赶工期,一旦我负责的工作晚了一步,整个工期就会被延误。”那段异常艰难的日子里,竺维燕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是她又不断地敲醒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竺维燕告诉记者,当时的工作是按分钟计算的,即使在机场候机时,她也得拿出笔记本来疯狂地敲代码,“一分钟都不能耽误,坚决不能拖后腿,要为中国企业争口气。”她严格要求自己,坚持做到当日工作当日毕。
努力终将会有所收获。“我写出了那个公认为非常难的算法,该算法被应用、检测后发现,无论如何排放箱子,都能达到集成商的要求,他们鸡蛋里挑不出骨头,也就不再刁难我们。”竺维燕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