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赵立国:
这个小山村,他教了祖孙三代(众生相)
图为赵立国和他的学生们。
赵立国是河北省滦平县涝洼中心校大龙潭教学点的一名普通教师。大龙潭教学点,就连涝洼乡本地人听了以后也愁眉不展——时至今日,手机信号还没有覆盖。就是这样一所学校,赵立国,一人一学校,三个班级,五个年段,十几个孩子,坚守了34年。是他,体验着深山沟里孤独寂寞的“苦”,是他,尝尽了山花烂漫和硕果累累的“甜”。
乡村教师的一天
这已经是34年养成的习惯。停稳陪伴他近10年的摩托车,他把学校门、窗、院落检视了一遍。拿出扫帚,再次清理操场和教室,夏季洒水,冬季打开电暖气,让孩子一到校,就能利索地拿出书本开始一天的学习。再灌好水,烧开,方便学生随时来取用。
学校小,孩子也小,去往中心校的山路崎岖,坡陡弯急,在这个教学点任教,似乎可以过“山高皇帝远”的日子,但是赵立国严格按中心校作息时间,执行每个规定动作。每周一,总能见到他带着孩子们一起升国旗。每天课间,总能看见他带着孩子在做体操。每天,他都早早来到学校迎接孩子。每天,他都在学生到家后才踏上回家的路。上课的时间可就紧张了,因为一节课的40分钟时间要分成3份,一年级、二年级,还有幼儿班小中大的混合班。每个年级授课的时间只有13分钟,必须在13分钟之内完成教学任务,每节课下来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中午到了,无论怎样忙,赵立国都要放下手中的活儿,为路远不能回家的孩子们做午饭。午饭后,还要看护孩子们午睡。一天的授课工作结束了,赵立国把孩子们安全地送出校门,就又开始打扫教室和操场的卫生了。最后是加班备课写教案,准备好第二天的授课工作。
一个人一所学校,赵立国已经习惯了慎独。
像亲人一样陪伴留守儿童
大龙潭村群众散居在沟沟岔岔,年轻父母到外边打工去了,留下的孩子由爷爷奶奶陪伴。赵立国的学生,最高年级是二年级,7周岁。最低年级是幼儿园小班,3周岁。这个4岁空间的差距,带给他的是无穷无尽的琐琐碎碎的事,但是,他不厌烦。每到暑期开学、幼儿园入班时节,有的孩子哭闹,有的孩子不会上厕所,不知道上学时怎么回事,一二年级的学生多数还没有自理能力,点点滴滴都需要老师的关爱。这些年的工作,让赵立国体会到,老师要学会察言观色,要观察每名学生的精神状态、衣着等,发现问题,给幼小孩子以适度的关爱和引导。由于家长的疏忽以及留守儿童生活无规律,出现没洗脸、没梳头、系差扣子等现象,赵立国发现后,一边帮他们做好整理,一边告诉孩子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刚入学的孩子上厕所大小便是问题,有的孩子甚至不会脱裤子,不会擦屁屁。赵立国会像妈妈一样把他们带到厕所,教会他们自理的方法,他也会及时提醒孩子去厕所。有时孩子们会忘记赵立国是老师,就喊爷爷或姥爷等。每当这时候,赵立国自己就深刻体会到,他不仅是孩子们的老师,更是孩子们的亲人。
村里大学生不断增多
赵立国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对教育事业的向往与憧憬。长大后如愿以偿,当上了一名教师。他很珍惜自己的工作。他常想“我虽是孤身一人坚守在这所学校里,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请假或误工。”赵立国经历了很多位校长,校长不同,但是对赵立国的评价是相同的。默默坚守、无私奉献、克己奉公,从不给中心校添麻烦。把他放在大龙潭,学校是放心的。
今年的2月15日,就要开学了。赵立国骑上摩托车,去两间房乡给学校交电费,发生了交通事故,造成了小腿胫腓骨骨折、肋骨骨折、胸骨骨折。肺部挫伤等多处损伤,被迫住院治疗。新来的老师,家长不熟悉。陆陆续续有学生家长给赵立国打电话,说他们对新来教师的看法,还有的提出要转学。赵立国忍着伤痛做通了家长们的工作,稳定了学校的秩序。6月3日,赵立国病情有了好转,能拄双拐下地走路了。他不顾家人反对,打了车,到学校看望他日思夜想的孩子们。一到学校,孩子们像见到亲人一样,前呼后拥地问候着,赵立国当时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6月5日当天,他不顾医生的反对,毅然办理了出院手续。6日他就拄着双拐,步履艰难地回到学校,上班了。
这个小山村,有的家庭,赵立国教了祖孙三代人。这34年来,赵立国的身份也从哥哥到叔叔,再到爷爷,不断转换。他清楚地记得,1980年高中毕业后,担任二四年级复式班教学任务,那时候他的女学生冯广荣比他小3岁。到了上世纪90年代,冯广荣的儿子朱德仓也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是在大龙潭,母子二人先后成了赵立国的学生。今天的教室里,坐着的是朱德仓的儿子朱紫宇。任教的老师,还是赵立国。
34年来,这个小山村,本科生、研究生不断增多。赵立国也在这样的氛围中被尊敬着,被感动着。这许多年,他多次年终考核被评为优秀。2015年,被评为山城最美教师,得到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接见。2016年9月,在河北省传统文化教育学会举办的评选最美共产党员教师活动中,他荣获最美共产党员教师鼓励奖。同年,被评为滦平县优秀共产党员。赵立国的事迹也在2016年教师节前夕,在滦平电视台《感动》栏目播出。
“生活都是平凡的。每天,能站在孩子们中间真好。我对他们说话,他们也对我说话。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赵立国这样说。(李亚东 作者为河北省滦平县涝洼乡中心校校长)